这本书源起于我们两人对人们如何理解其语言和经验的关注。 1979 年 1 月上旬初次见面时,我们发现彼此都觉得,西方哲学和语言学上对于意义的主导观点是不恰当的——在这些传统里,“意义”跟人们所认为的生活中什么是有意义的没有多少关系。

对隐喻(metaphor)的共同兴趣让我们走到了一起。马克·约翰逊(Mark Johnson)那时已经发现,最传统的哲学观点几乎没有让隐喻在我们理解世界和自身方面发挥什么作用。而乔治·莱考夫(George Lakoff)则已发现隐喻在人们的日常语言和思维中无所不在,这与任何当代英美的语言学和哲学关于意义的理论都不相符。在这两个领域中隐喻历来被视作外围兴趣的事,而我们俩都有这样的直觉:隐喻应该是我们关心的中心问题,也许是充分阐释人类理解的关键所在。

这次见面后不久,我们就决定合作来写一篇当时本以为会是很简短的论文,来提出一些语言学证据,指出最近的意义理论中的缺陷。一个星期之内,我们就发现,古希腊以来的西方传统中,当代哲学和语言学的某些假设被视为理所当然,这将妨碍我们即便只是提出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我们要做的不是扩展或修补某个现有的意义理论,而是要修正西方哲学传统中的核心假设,特别是这将意味着抛弃任何客观或绝对真理以及其他一系列相关假设。这也意味着我们要提出另外一个阐释,即在意义中发挥着核心作用的是人类经验和理解而非客观真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已经摸索出初步的经验论方法来阐释不仅包括语言、真理和理解的问题,而且还有我们日常经验的意义性问题。

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1979 年 7 月 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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